在这狭小的空间里,两人一句话都不说,对于萧柳涵,萧默既愤怒又失望,门外看守的军人又换了好几轮,时间不断在流逝,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,长时间未进食及滴水未沾,让萧默感到四肢无力,浑身发软,只是他一想到自己要在这里,被逼着吃下herbivore的主食,萧默打从心底想抵抗这种违反天性的事情,他甚至还想着,宁愿饿死在这里,也绝不吞下令人作呕的菜叶。
被囚禁的母子两人,身体的状况每况愈下,就在萧默几乎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,忽地,门外的铁门传出解锁声,外头走进几名男人,晕眩乏力的萧默,眼前的视线模糊不清,萧默看了许久总算看清来人是谁,原来是阁楼里的男人,他的身后还带着几名军人和医护。
几日不见,男人的气色看上去比原先还红润许多,他穿得西装笔挺,开口指挥医护将瘫软在地的两人抬上担架,萧默一见男人欲往他这里靠近,他用尽力气,想从嘴里挤出字句让男人远离自己,只是,他话都还没说出口,便先厥了过去。
再次睁眼,萧默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,他的右手连着点滴,病床旁的小桌,还摆着几颗药物、玻璃水杯、一盒生菜沙拉,菜叶的味道,比起发臭酸腐的生肉还要难闻数十倍,萧默骨子里的carnivore天性正在顽劣抵抗,光是这盘生菜放在旁边,作呕的感觉便不断涌上喉头,萧默望着桌上的药物及生菜,不禁怒火中烧,他愤恨抬手一挥,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。
啪嚓────
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响,划开这一方宁静,萧默神色阴鸷,满腔怒意却无处发洩,他是carnivore,是造物主创造出最完美的物种,如今却被自己的母亲带来这里,强迫他吞下这些噁心的蔬食,就只为了伪装成herbivore。
迅速积累的愤怒,逐渐侵蚀萧默的理智,他愤怒扯下手上的点滴,摇摇晃晃走下病床,萧默犹如魔怔,他开始砸起病房内的东西,萧默推倒点滴架,踹坏监测仪器,砸破置物柜,病房里的躁动,很快就引起门外守卫的注意,为了不让失控的萧默衝出病房,守卫马上放声喊人过来帮忙,外头的人声越发嘈杂,只是病房内的萧默却充耳未闻,里头还是不断传出摔毁器具的巨响。
碰────
三呎高的铁置物柜,腾空砸向病房大门,猛力的衝击,瞬间将铁门砸出个大窟窿,本来外头还吵闹不休,却因铁门突如其来被砸了个洞,而变得鸦雀无声,谁都不愿相信,门上的大洞,竟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所为。
倏忽,破了大洞的铁门被缓缓推开,病房内,全是萧默因愤怒而散发的pheroone,萧柳涵端了个托盘,托盘上还放着蔬果汁及沙拉,她在一片狼籍的病房中,找了个可以坐下的地方,径自坐了下来。
「休息一会儿,吃点东西吧。」
萧默一见她手上的东西,内心更是大为光火,他竭力压下衝上前一把掐死她的衝动,冷哼一声:「滚。」
「多少吃点吧,其实吃习惯的话,也没有这么难下嚥。」萧柳涵无视萧默的话,兀自继续说道。
「……」
萧柳涵脸上挂着浅笑,她拿起药丸及蔬果汁,递到萧默眼前示意他喝下,只是她的一举一动,看在萧默眼里,就像是无情的嘲讽,萧默脸色一沉,讥讽道:「妳对这里适应的还真快,如果不说妳是我母亲,我还真以为妳就是个herbivore。」
萧柳涵身体一顿,神情骤变,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:「这、这里就只有这些……默……你就当、当作为了我……多少吃点好吗……?」
萧柳涵的话又再次激怒萧默,她不顾萧默的意愿,擅自将他带到墙内,然后再用母亲的身分,强迫他吃下无法下肚的东西,萧默实在越想越不甘心,他气得一把抓过萧柳涵手上的东西,忿忿喊道:「想让我吃是不是?行,我吃给妳看!」
语落,萧默直接将手上那杯蔬果汁一饮而尽,对carnivore或herbivore来说,误食肉类或菜类可是会中毒的,气到理智尽失的萧默,虽然心里知道这些事情,但他却用伤害自己的方式,来表达内心的愤怒。
萧柳涵见状,霎时血色全失,她立刻衝到萧默面前,发疯似地抓住萧默的手,她想将萧默手中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,只是萧默哪里肯吃药,他使尽一把推开萧柳涵,竭力嘶吼要她不要靠近自己,被推倒在地的萧柳涵,惊慌失措地不停呢喃:「不、不可以的……你一定要吃药……否则……」
喝下蔬果汁的萧默,嘴里满是菜叶的腥味,现在的他,除了轻微的噁心感,尚未出现其他症状,只是眼前的萧柳涵,情绪却是越来越激动,她就像疯了一样,萧柳涵跪在地上,将掉落在地的药丸一颗又一颗捡了起来,她拿着药丸,跪在萧默脚边,不断哀求他立刻将药吃下去。
「默……妈妈求你了……快把药吃下去……」
萧默无视萧柳涵的低声下气,他一脚甩开自己的母亲,嗤笑问:「我已经照妳的希望,将这些菜叶吃下去了,妳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