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发也是蓬松污垢不已,完全没有林晚烟初见时的贵公子气度。
“师尊可知道,我们魔族有一个规矩?”
裴听云稍微松开林晚烟,步步走近金衍,一抬手,藏于丹田的那把魔剑便出现在掌心中。
“如果有人敢觊觎对方的伴侣,那便要进行生死交战,输者……”
裴听云伸出食指和中指,缓慢抚过魔剑剑身。
“斩其魔角。”
话音刚落,剑锋一闪,金衍头上的两只角便掉在地上,他还没来得及喊,就被人塞住了嘴。
林晚烟看着这一幕,心中不是滋味。
“听云……”
“你不该这样。”
林晚烟上前拦着裴听云,她看见自己徒弟瞳孔放大,难以置信的瞧着自己。
“师尊当真这么偏心?”
“要帮他?”
裴听云想起那晚师尊不让自己躺在床榻上,顿时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。
她眼眶泛红,有泪盈在眼眶。
“那日我想陪着师尊,师尊却不肯让我上床榻。”
“可如今却为了这个家伙,向我求情……”
“师尊偏心。”
林晚烟有些无奈,裴听云就像是一只只想要独宠的狗狗,自己要是去外面随便摸了别家的狗。
回来都要哼唧个好半天。
“你们,把他拖出去解决掉。”
裴听云转过身,看着金衍,眼里藏着嫉妒。
她不会让师尊的视线注视任何一个人,师尊只能看着自己。
“是,尊主!”
手下听命行事,正要把金衍拖出去。
林晚烟伸手扯着裴听云。
“听云,不可以。”
林晚烟没想到自己来这一趟,人不但没救出来,反而火上浇油了。
她轻轻摇头,不想因为自己,而害得金衍真的没命,这样她可难以向金将军交代。
裴听云听着师尊一遍又一遍,替那个家伙求情,心就宛如被刀子割一般,顿时十分不是滋味。
她握住师尊的手腕,带着人往书房的里间走,那儿有歇息的床榻。
裴听云很少在这儿歇,大部分时间都是用做装饰的。
林晚烟被按倒在床榻上,红血珊瑚的手串在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。
“师尊,你不准想着他。”
裴听云低下头,双手按着林晚烟手臂,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脖颈。
“你只看我好不好?”
说完,吻了吻林晚烟脸侧,最后落到鼻尖,细细密密,缠绵不已。
林晚烟眼看事情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,只能深吸一口气。
举起手。
“啪”
裴听云捂着脸颊,她脸上一点红印子也没有,再怎么说也是整个魔界的至尊,这一巴掌对她来说跟蚊子叮没区别。
可是……
物理伤害没有,魔法攻击却点满了。
她心一抽一抽的疼。
“听云,你以前从不这样。”
林晚烟合拢衣襟,嘴角有淡淡的血腥味,她用指腹擦去。
以前的乖徒儿,尊敬自己,从来不会干这样强取豪夺的事情。
“不会在未经我的允许下,擅自行动。”
裴听云眸光暗了暗,其实她以前也这样,趁师尊睡着之后,悄悄溜上对方的床榻。
只不过这一切师尊不知道而已。
她忽然笑出声,师尊还是在意自己的,只不过自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,不是那个乖巧可人的徒弟。
而是高高在上的魔尊。
想到这儿,裴听云冷静下来。
“我与师尊做一个交易。”
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,会在雨中因为师尊给一件外袍,就感激涕零的小徒弟了。
“我放了金衍。”
裴听云伸出手,语气中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危险。
指尖缓缓触摸着林晚烟的脸颊,无法自拔地沉溺。
“而师尊,在这儿待一个月好不好?”
“在哪儿待一个月?”
林晚烟上下打量,目光扫着这间卧房,虽然很是宽阔,装修的也很是雅致,但要是真待一个月。
那估计能闲的长蘑菇。
“这儿。”
裴听云肯定了林晚烟心中的想法。
“只陪着徒儿,只能看着徒儿。”
裴听云软着嗓子说话,但提出来的要求确实过分的可以。
“你……”
林晚烟有一种被徒弟反压一头的感觉,但人都说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。
自己已经在金将军面前满口答应,自然不可能让对方真的见到儿子的尸体。
于是只能点头。
“好。”
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。